霍清堇神情怔愣地坐在那里,在他的前半生里面,几乎是在看病被判死刑,看病被判死刑的过程中度过。
他整个人已经麻木了,无数次恨不得一把刀解决了自己,可看着不断奔波的父母,他只能咬牙坚持。
就好像一个人,在被死神推着,不断走向生命的终点。
明知道到了那个时间段,脚下就是悬崖,他还不得不往前走。
现在猛得听别人说,自己的身子还能好起来。
霍清堇不敢相信的同时,心中又燃起了些许希望。
此时,门外的谭老招着陆明德上了车。
他的两个徒弟正在外面守着,谭老神情凝重地看向陆明德:“这小家伙的脉象和你非常像,老陆,你实话告诉我,你们这中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陆明德心中一紧,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能看出这一点?
他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摩挲了两下手指,想要找个理由解释,下一刻就听到谭老,接着说道:“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出一二。
你们两家的共同点,就是接触了陆家那小子?
以前的纷争,我也听过一嘴,是不是他们祖上留下来的方子?
老陆呀,咱们都是部队出来的,这些老将军身上有多少伤,咱们比谁都清楚。
还有那些军人,有的刚刚20来岁,就要承受一生的病痛。
如果真的有这样好的方子,拿出来,于公于民都是天大的好事。”
老一辈的人,心思很简单,部队里很多人都和他孙儿的年纪差不多大。
因为一些成年暗伤,被折磨的成宿成宿睡不着。
有的人因伤不得不离开热爱的部队。
谭老是军医出身,最明白其中的苦楚。
看到陆明德神情松动,谭老又接着说道:“当初因为这几个方子就起了纷争,对于那娃娃来说,把这个方子上交,也是一种保护。
凭借他现在的身份,你觉得他能守得住吗?”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陆明德的心思,让他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
“老谭........”
陆明德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暗哑:“以前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了。”
“你不想看到,我也不想看到呀。
所以说服这娃娃把方子上交,才是最好的结果。”
陆明德攥紧了手指:“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上头人,没人会知道的。
我希望你能够咬死这个秘密,以前你也承过陆家人的情。
你家娃娃也吃过陆家的饭,rb鬼子打过来的时候。
是陆家人冒着生命危险,把娃娃一趟一趟的往山上背。
那些伤员,也是他们一个一个背上去的。
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几乎都绝了后。
人家家就这一个独苗了,我们不能再看着惨剧发生了。
我这一生都活在愧疚当中,好不容易有弥补的机会,不希望再因此消散。”
谭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最终无奈地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万一哪天有人翻起了旧账,想起了这件事儿。
你觉得就不会找到这个娃娃头上吗?”
“咱们这把老骨头,该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