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严松开口,沈舒寒缓缓道:“预考的机会难得,不论成与不成,都还能参加今年秋闱,正是锻炼的好时机,六殿下以为呢?”
沈舒寒看向面前的萧廷善,声音温和,却又自有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势。
严松抬头看向身侧的萧廷善,眼里闪过挣扎。
没错,他非京中人士,所幸家离京城不远,故而听得预考的消息后,特意赶来京城,想要参加预考,试试水平。
可没想到,第一场之后,他因对考题的见解与另外几人不同,所以在酒楼门前与几个富家子弟发生了争执,被打的鼻青脸肿。
幸得萧廷善出手相救,并且收留他到六皇子府。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参加,毕竟他于第一轮预考中的成绩算不得太好。
再后来,他于六皇子府中,与萧廷善闲谈了几次,听他说起当珍视机会、厚积薄发,而非人云亦云,为了争取功名利禄,心浮气躁。
他心下触动,觉得自己或许确实迷失了方向。
他自问才学还还不到火候,就贸然前来,岂不和那些追名逐利的人一样,本末倒置?
还未入仕就已经如此,若是真入朝为官,还不知要如何失去本心?
故而,严松以为,自己心性不坚,才学水平也还不够,所以打算回乡继续苦读。
这预考不去也罢。
但萧廷善却请他于府中暂住,称京中多大儒和才子,留在京中向学读书,比起在乡里更有前途。
见多才能识广,好的环境总能事半功倍。
严松确实被说动,来京中数日,他已然见识到自己和这里的人的差距。
奈何他囊中羞涩,根本无法久留京中。
萧廷善却热情邀请他留下,只说他不要报酬,唯一的要求就是日后若能取得功名,请他答应一定要做一个为民做事的好官。
他大受触动,却还是拿不定主意。
萧廷善只告诉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便未曾再多言。
只是他虽心动,却也不是傻子。
他若是在此刻,受萧廷善之恩,留住在六皇子府,日后就等于欠了萧廷善一个极大的恩情。
如此大恩,如何能不报?
况且,只怕他进入朝堂那一日,就会被打上六皇子党的标签。
故而,他迟迟没能应下。
他今日来此,正是犹豫不定,他自认才学不够,不足以拿到名次,却又止不住心动。
只是没想到,竟又在这同萧廷善相遇……
沈舒意看穿他心中所想,知道如今的严松确实还拿不到太好的名次。
毕竟,前世他能拿到状元是在六年之后。
“严公子,若你拿不定主意,就遵从内心所想,不过预考的机会千载难逢,如今京中不少人都下场参加,只为了积累经验。”沈舒意再度开口。
她说的话是实话,试问完全比照秋闱的规模和环境,由朝廷出资筹办这样一场考试,可以说是难得的积累经验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