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很好。
丰俊朗听觉突然恢复,子慕予心里高兴,但是还是有些担心,怕这听力能突然恢复,也能突然失去。
但若是从自己这边转移过去的,子慕予心里踏实许多。
苏云泽不知从谁处听到消息,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哥,已经好了。”苏云深迎上前道。
“好了?”苏云泽大感意外。
苏云深搔搔头,也不知该做何解释:“子师姐本身也是个极厉害的大夫。”
“啊……好了就好,人要是真在咱家出问题,就麻烦了。”苏云泽从袖管处抖出一块银子,递给身后的大夫,“让许大夫空跑一趟,实在抱歉,这是茶钱。”
大夫接过银子,拱拱手转身离开。
苏云泽来到子慕予面前。
“今日本来在昌云楼订了酒席,请诸位赏脸的,只是现在……”他不知丰俊朗的情况还适不适合接受宴请。
“兄长一定很忙。我们这么多人上门叨扰已是不该,让云深带着我们四处逛逛,了解了解白鹿郡风情即可,不敢继续劳烦兄长。”子慕予诚挚道。
苏云泽一宿没睡,心想自己脸上的倦意肯定很重,再者不知罗浮洞众人脾性喜好,若是坚持做陪恐失礼数。
何况,他确实有另外一件重要事。
原本计划让自己不在现场,但是细细一想,他若不在出了什么不可控的岔子,只怕会把肠子悔青。
于是,他将苏云深拉到一旁,递过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仔细交代一番,才向众人示礼离开。
子慕予笑眯眯看着苏云泽离去的背影。
苏云泽一言一行,都极周到细致、谦和有礼,是个谦谦君子。
罗浮洞几个加上王寻用过苏府提供的精致早点,便在苏云深的引领下,准备出府。
八人刚从门口出来,谁知迎面遇上俩女子。
最前面那女子鬓发如云,缠丝金凤簪流转着霞光,脸上挂着面纱看不清长相,眉间贴着花黄,一双眼睛微微闪烁,银嵌白玉的耳夹压得耳珠薄红,衬得脖颈间的雪色肌肤晶莹剔透。
她身后站着个脸面白净的女孩,眉眼不算大气,神色中似有苦涩惶惶之意,撑着一把花伞跟着。
苏云深见到二人,立即后退一步,然后施礼:“嫂嫂。”
子慕予等人一愣。
苏云泽成亲了?怎么这位嫂嫂不住府里,住外头?
正疑惑着,听得前面那女子沉声低喝:“我与苏云泽六礼未过,你乱喊什么?!”
苏云深脸色微变,有些尴尬地靠近子慕予一些,主动解释道:“她叫谢婉如,是郡守女儿,当年郡守遇难,为我祖父所救,两家欲结姻亲,于是指腹为婚。按理说他们早该成婚了,耽搁至今。”
子慕予点点头。
这是苏府的家事,他们不该也不能置喙。
眼见着苏云泽在后头急急赶来,似乎还有老太太,和苏云深父母,子慕予忙道:“我们快走。”
“你们不许走!”戴面纱的女子突然伸手拉住子慕予,“你们不是苏家人,请帮我做个见证。我,谢婉如,要跟苏云泽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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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慕予掰了掰谢婉如的手指头,却不敢太用力,她怕自己用力过头,将这女子如葱玉指给掰折了,然后会被讹上。
“嘿嘿,姑娘。我们是苏府的客人,帮你做不了证的。”子慕予忍了又忍,忍住没回头去看泽哥的脸色。
“我说你能,你就能!”谢婉如道。
情景变得难堪而尴尬。
无论是什么时候,哪个朝代,被人退亲都是脸上无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