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光寺每日往来人数众多,寺庙里的僧人也多。
几乎是琉璃四人一进来,就有僧人将她们领到了空置的蒲团上。
“施主,请。”
琉璃接过香,眼皮刚合上两秒钟就又重新睁开了。
他们是来这儿探查柳心荷为何撞邪,又不是真的来求神拜佛的,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琉璃一个,陆霁真和楼桑苓也很快就站起了身,唯有郎惟危——
“你怎么拜了那么久······”
这厮看着也不像是会信重鬼神之说的人呐。
郎惟危微微一笑,“你真想知道?”
琉璃呼吸一滞,“算了,当我没问。”
撂下这句她就想快步上前追上楼桑苓和陆霁真,也不知道这两个步子迈得那么大是在急什么,把她和郎惟危落在了后头。
不过还没等琉璃迈步,郎惟危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
“琉璃,别躲我。”
“······”
琉璃讪笑了两声,“你、你说什么呢?我躲你了吗,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她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谁知轻轻巧巧就挣开了郎惟危的手。
郎惟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琉璃莫名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了些许委屈的意思。
她缓缓吐了口气,好吧,她确实是有在躲郎惟危。
在马车上连陆霁真那个缺根筋的都看出郎惟危一直盯着她看,琉璃又怎会感觉不到,只是······
“我不会勉强你立刻应允我,但你不要躲我。”郎惟危垂下眼睫,可怜兮兮的。
······
“不、许、装、可、怜!”
琉璃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和郎惟危迟迟未跟上去,楼桑苓和陆霁真已经时不时回头看他俩了。
“我没装。”
你躲我,我是真的很可怜。
琉璃听着他黏黏糊糊的声音头皮发麻,泄气般地攥住了郎惟危的袖口。
“你好烦!桑苓他们都在看我们了,快点走啊!”
几人总算是在禅室前碰了面,楼桑苓若有所思地看着琉璃红扑扑的脸。
“小璃,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贺礼啊?”
哈?
琉璃眨了眨眼,虽然没搞懂楼桑苓的意思,但她一向坦诚,“金子。”
什么这哪的,送她金子她最开心了。
楼桑苓一时语塞,很好,这就是琉璃,永远直率永远爱钱。
“吱——”
禅室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年纪稍小些的小沙弥。
“几位施主是来请善净大师解惑的吧,哪位先请?”
善净大师是宝光寺人尽皆知的大师,柳心荷每每来宝光寺都要与他论道。
琉璃清了清嗓子,“我先吧。”
一进入这间禅室琉璃就嗅到了浓郁到让人有些头昏的檀香,紧接着她就对上了一双顾盼神飞的眼。
不啊,这对吗?
一个和尚的眼睛,怎么如此······邪性,你们这儿是正经寺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