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话收回去,向我阿娘道歉!”
银尘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阿萝自觉快要化作人形了,也不太需要这条小蛟龙继续喂她蛟血了,故而不肯向他低头。
“凭什么要我道歉,是你先嘲笑我的名字的!”
“道歉!”
“不道!”
······
化作人形的银尘和一只快有人头大的田螺在湖边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不休,画面委实有些诡异,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好笑。
阿萝初开智时嘴巴就比银尘利索,现在犹甚。
银尘说不过她也骂不过她,幽冥海里以实力为尊,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他哪里吵得过在青螺镇潜伏多年,听遍八卦阴私的阿萝。
到最后,气不过的银尘攥住阿萝欲逃的田螺壳。
“你现在能与我争吵,还不是喝了我的蛟血,你给我吐出来!”
阿萝被他晃得一阵晕眩,“别、别、别晃了······”
她真的快吐了,虽然连阿萝自己都想不到,田螺能吐出什么东西来。
银尘眸光一闪,“那你道歉。”
“······”
这小蛟龙喜怒无常,阿萝此刻就已下定了决心,等她成功化形,定要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了。
“······对不起。”
阿萝说的敷衍,但银尘也只是要她这句话而已,他将田螺壳丢进湖里。
“下次再说辱我母亲的话,我就······”
神经病,我什么时候辱你母亲了,你梦里发生的事吗?
阿萝嘟囔着,吐了几个泡泡出来。
银尘见她还有不满,于是狠下心道:“我就扒了你的壳,把你做成炭烤田螺!”
炭烤田螺还是连壳一起烤滋味更足些吧······
阿萝边胡思乱想边在心里冷哼,银尘从来都是说的比做的好听,自己在他嘴里煎炒烹炸都换了快十八种做法了,也没看自己的壳少一块儿。
又是说来唬她的,她才不怕!
但不怕归不怕,阿萝还是抖着自己的田螺壳作惊恐状,果然把银尘糊弄过去了。
见人走了,阿萝哼哧哼哧地打算给自己搬个家,之前一直住在这片水域里,不过是为着银尘的蛟血。
现在自己快要成人了,等她成人自然是貌美如花,万一再叫银尘那厮看上了,自己岂不是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蛟爪了?
阿萝想着,千辛万苦地给自己换了片湖,累得气喘吁吁,在一块大石头下呼呼大睡起来。
另一头的银尘自觉阿萝胆敢如此冒犯他,不过是以为自己三五不时地去找她,离不开她了。
······得让她长长记性,银尘抱着这个想法,足足有一个月都没去青螺镇。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赶往青螺镇后,却感应不到阿萝了。
这怎么可能呢?
阿萝喝了他那么多蛟血,按理来说只要自己潜心感应,就能感应到她所在地的。
但银尘将整座青螺镇都找遍了,也没看到那只熟悉的田螺,连疑似阿萝化作人形的人都没发现。
气息消散得这么彻底,银尘的脑海里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不、不会的,一定是阿萝被自己上次的话吓住了,以为自己真要杀了她,所以躲了起来。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只要自己守在这里,阿萝总有回来的一天······
抱着这样的信念,银尘盘踞在青螺镇一动未动直到现在。
现在让他看见这只被吃空的田螺壳,壳里甚至还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阿萝!!!”
银尘目眦欲裂,发出的悲鸣让天地都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