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不认识季凡,也不知道季凡的狂言从何而来。
不过不等他开口问明白,牧恩就当机立断把人撵出去了。
牧恩关上门看向季凡:“你确定?”
“废话!”
季凡没好气道:“人是我藏的,我怎么可能会说错!”
这是诬陷!
是无耻的栽赃!
是往粪坑里再摔屎盆子!
安王是无辜的!
牧恩被季凡的暴躁弄得无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炸死?”
“诈死?”
季凡和牧恩的声音同时响起,两道视线在半空隔空一碰,空气中泛起微妙的涟漪。
如果是诈死,那曾为贤王的东青,接下来会往哪儿去?
如此周折闹出一圈波折,只是为了往安王本就恶臭的名声上再扔一个炸死自己的屎盆子?
“不可能。”
季凡想也不想地说:“东青不是无故费周折的性子,他的目的肯定还……”
“你好像很了解皇族的人?”
牧恩看似闲聊地冒出一句:“你不是说自己是草莽吗?难不成是一时嘴误说错了?”
季凡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恨不得咬牙磨碎这个小狼崽子的骨头。
季凡再一次扪心自问,谢锦珠到底是有什么调教人的本事?
牧恩这样的愣头青居然也成了个不得不防备的祸害。
谢锦珠到底是怎么教的?
面对季凡眼底的冷意,牧恩像是毫无察觉,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我姐姐有句话说得好,王权富贵都是上等人的倾轧,跟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无关。”
“所以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其实不重要,你说呢?”
季凡呵呵几声不说话。
牧恩笑笑说:“反正我是不在乎,我相信我姐姐也不在乎。”
“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牧恩言归正传:“我原本是觉得贤王的庇护只是暂时,不可长久,不如与你合作,换得长久的安宁。”
“现在贤王还被炸死了,前情没有再提的必要,咱们说正事儿。”
季凡拿出这是你求我的姿态挑眉一笑。
牧恩从善如流:“条件你可以提。”
“我有预感,从安城发起的乱况不会很快平息,所以不管是止血粉还是粮食,又或是瓷器墨锭,这样的买卖我都能做得很久远。”
只要季凡开出的条件不是过分到令人发指,牧恩都可以答应。
他需要季凡藏在暗处,且来路不明的势力为商队保驾护航。
季凡阴阳怪气:“这么大的事儿,你都能不跟谢锦珠商量,自己做主了?”
谢锦珠就那么信得过这小子?
牧恩失笑道:“姐姐当然信我。”
“只要你也信得过我,那咱们很快就可以达成合作。”
季凡深深地看了牧恩一眼,提笔在纸上写出一行字迹。
牧恩低头看过,沉吟不到一刻,当即点头:“可以。”
“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替姐姐做主答应你。”
季凡很快离开药庄,紧跟着季凡的脚步被送出的还有一封密信。
密信在五日后送达三洋村,谢锦珠看完后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