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话音落下,浮云一时惊讶的抬起了头,看着自家公主的神色不似作假后,才低头应是。
浮云走出寝室,吩咐正堂门外的两个婆子,“公主有令,掌掴。”
不等这两个婆子作出反应,乳母关氏就开始跳脚了:“你在胡说什么?这可是驸马啊!”
随即又道:“肯定是你没说清楚,惹了公主生气,还敢假传公主口令,谁不知道公主最是仁慈不过了,满心满眼的都是驸马,怎么舍得掌掴驸马呢?”
说着就径直撞开了浮云,直接往内室闯,一进到寝室,就看到长安斜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丝毫看不出往日亲热的样子。
关嬷嬷按捺住心里的别扭,但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行礼,直接挤在了长安的身边,不要说搬个凳子坐了,甚至都不是坐在脚踏上。
她重心长道:“安娘,都已经嫁人了,就不好再使性子了,驸马到底是个男人,你说几句软话哄一哄,就能拿捏住他了,何必动不动就把不过了挂在嘴边呢,这要是传出去了,那些大人们又要有话说了。”
前脚在薛氏的屋里说过的话,后脚就传到了关嬷嬷的耳边,当时屋里只有长安和薛氏母子,连浮云都是守在门外的。
长安觉得有趣的很,问跟进来的浮云:“人呢?”
浮云:“已经离开了。”
长安晒笑了一声,对关嬷嬷说:“让小厨房做道梅花汤饼,晚膳时送到居善堂吧。”
居善堂是婆婆薛氏的院子,关嬷嬷一听这话,就知道公主不打算置气了,于是一脸灿烂的张罗去了。
关嬷嬷离开后,长安看着一旁的浮云,“浮云,你说在关嬷嬷的心里,是不是驸马更重要?”
浮云心跳的咚咚响,后背已经被汗湿透了,她思忖着公主在居善堂说的话,以及回来后的种种迹象,决定赌上一把:“公主,奴婢不敢说谎,关嬷嬷对驸马,的确是关怀备至。”
长安走下床榻,将浮云拉起来,“所以,本宫在居善堂说的话,是谁传到她耳边的呢?”
浮云下意识又要行礼,却被长安牢牢攥着,“公主,女婢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做背叛您的事情!”
长安松开了她的胳膊,转身坐到圆桌前,“浮云,你想要什么呢?”
“自由身?钱财土地?还是嫁得良人?”
不等浮云开口,长安又道:“想好了再回答,我只问你这一次。”
浮云听长安自称“我”,就知道自已刚才回答对了,她鼓足了勇气道:“公主,奴婢想做尚宫。”
长安赞赏地看着她,“会得偿所愿的。”
等浮云出去后,发财:“还行,知道为自已求个前程,没有满脑子的情情爱爱。”
长安:“就是这样的人,才能留在身边。”
随后又环顾了一下屋里,嫌弃道:“你看看这个屋里,帷幔是漏光的,器具是陈旧的,刚才我喝的茶水,甚至都不是新茶,哪儿有一点天家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