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兰这人虽不讨喜,但手脚却利落,擦完桌子又扫地,转眼又去搬箱子。
女人能干的活,她能干,男人能干的活,她也能干。
就是不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干活。
儿子端个碗,她都要骂一顿,说什么君子要远离庖厨,还时不时盯着儿子别碰碎碗。
瞥见何家三四岁小孩都在搬重桌子,赵桂兰撇了撇嘴,扭头跟公婆和男人嘀咕:
“真是无良父母,孩子这么小,怎么忍心让孩子干活的,还是重活。”
“要不是长得像,真怀疑不是他们亲生的。”
见到何家分到砖瓦房,赵桂兰也不蠢,没相信因为小孩多这种话。
指定有关系。
这关系还不小,不然四九城那么远,够不着这里。
她心里开始打何家那几个女娃子主意。
要是能跟她宝贝儿子,定个娃娃亲,也不是不行。
赵桂兰的婆婆叫孙淑芬,她一眼就能看穿儿媳妇在打什么主意。
“是不是看上何家那几个女娃子了?”
“老婆子跟你说,他们不一定看得上咱们宝贝孙子。”
“瞧他们的吃穿用度,像是个大户人家,那气色,说他们是皇宫里面出来的贵族,都有人相信。”
“听我说,他们跟我们不是一路子的人,不会过日子,不是良配。”
这老太婆还嫌弃上?
“等着瞧吧,”赵桂兰咬着牙嘀咕,“农村不是城里,有个城市户口就可以吃定量。”
“这家七个拖油瓶迟早吃大亏,一个人要养九张口,日子能好过?”
“他们早晚要把女儿分出去,我得想想要哪一个做咱家的媳妇合适。”
孙婆子连连点头,她觉得自家虽说下乡跌了份儿,好歹五人有四人都能下地,一人在研究院上班,工分工资都不少挣。
再看对门那群孩子,只有一个女娃勉强能下地,拔拔野草。
工分换口粮的年头,少个人挣工分,锅里能有几粒米?
这么一想,赵桂兰心里竟舒坦了些。
这边何雨柱压根不知对面在打他宝贝女儿的主意。
他大马金刀和媳妇坐着,瞅着孩子们忙进忙出。
苏媛把头靠在丈夫肩膀,轻声道:“没想到咱三十出头,就享受到子女们的孝顺了。”
“你信不信,孩子们抢着跟你进山打猎,是为了孝敬咱?”
何雨柱点头如捣蒜。
他虽说在娃三岁前,送给夏娃带,但他也尽了自己当爸爸那份责任。
夏娃的资料中显示,爸爸的责任就是陪孩子玩正和游戏。
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夏娃也给他评了个“优秀”。
孩子们出自内心,想帮一下他,他当然相信。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太小了,我不可能带他们上山打猎,除非我们有一头老虎当战宠。”
他感觉有人在注视。
扭头一看,赵桂兰一家乱作一团,婆媳俩正抢着擦桌子,熊孩子在旁边踢翻了脸盆。
大院里只有公用土灶,何雨柱觉得家里有孩子们就行。
转身就往灶膛塞柴火,蒸起肉包子。
等蒸笼冒热气,知青们正好扛着农具回来。
一个个弓着腰,裤腿沾着草屑,鞋上糊着泥。
他们在地里当了一天的泥腿子,面朝黑土背朝黄天。
腰都快断成两截,哪顾得上看新房客,直奔水缸舀水洗脸。
“好香,哪里来的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