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冲下来,直奔方才从楼梯上下来的女子。
差一点又撞上沈盈夏主仆。
其中一个婆子冷哼一声,很不以为然,若不是还有事要做,可能就要直接过来推这对碍事的主仆一把。
从楼上冲下来的是一个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不错,很是秀气,只是这会脸色苍白的摔倒在地上。
她方才眼看着就要撞到沈盈夏,应该也想偏一偏的,只这一偏让她整个人摔了下来,硬生生的滚了几节台阶,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
这会被两个婆子按住。
雨滴终于缓了过来,背心处那一杠疼得她抽气,“姑娘……奴婢没事了!”
一看雨滴的样子,沈盈夏知道雨滴已经伤到了。
抬眼不悦地看向楼梯口的人,居然还是一个认识的,眼中闪过一丝幽色。不得不说,这缘份一说,还真是妙不可言!
这是韦承安的未婚夫的亲妹妹,王氏家族的四姑娘,排行为四。
王玉深和玉玉莲这一对亲兄妹,还是有能力的,两个人居然双双列在这一辈嫡系的第四。
一位是翩然的王四公子,行止间自有一段琅琊玉树的风仪,
一位是婉丽的王四姑娘,端庄得体,自有诗书仪态。
而他们还是王氏家主的亲侄,这身份也不是其他的排行贵公子可以比拟,自是比他人更尊贵几分。
王玉深才识很好,少时便和高僧辩道,据说那个时候就辩得高僧甘拜下风,一时王氏四郎的名称让人赞叹不已。
皇上便是见他如此才识,才给韦承安赐的婚,那时候韦承安还是淮安王府的小郡主,名声并不显。
上一界科考,王玉深也是众望所归,成了状元,一时间王氏玉郎的名声,更是天下闻名。
楼梯上,王玉莲气急败坏的走下来,目光中带着几分煞气,眼底阴狠,这样的王玉莲又是以前的韦承安,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记忆中,这一位总是一副文静安和、岁月静好的样子,不屑与人争。
自嘲地笑了笑。
看吧,她上一世的确该死。
看到的和实际一直都是两个样子,她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她看到的,就如同现在的王玉莲。
许是看到有不少人看过来,这里很明显不是处理事情的地方,王玉莲平了平气,冷声道:“来人,把这个逃奴带走。”
两个婆子拉起女子就要往外拖。
这是准备离开了。
女子拼命挣扎,居然能一把推开一个婆子的挟持,猛地往楼上去。
婆子反应过来,回手拉住她的衣裳,女子重重地摔倒在沈盈夏面前,眼底绝望恐惧:“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是的,我不是你们府上的逃奴,我是良民。”
“良民?下贱的贱奴。”王玉莲冷声道,抬步走了下来,走到沈盈夏身侧,抬起脚就要往女子的手上踩上去。
她的样子,是要废了这女子的手。
沈盈夏的目光落在女子的手上,手指纤瘦合宜,忽然一皱眉头,她看到女子衣袖口被甩出的一根红色缎带。
红色的双鱼缎带,系成鱼形,扣环处是一个不大的玉圆环,略和一般的不同。
眼底蓦地冷凝……
这缎带她见过,甚至她看到编织这根双鱼缎带,这枚玉圆环,还是她给的。
脚下一抬,虽则慢了一步,但却是落在王玉莲的脚底下,而后脚往下一抬,身子往后倒了倒。
身后的围栏挡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