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1章以书传意
通道上方的全炸翻了,尽头坍出一片大坑，大坑里面仍是无声无息，一点动静没有。
林德把赵小路往奚存青那边推了推,走上前喊道：“老狐貍？”
“侍神之灵？”
“妖神大人？”
废墟底部传来无法克制的怒吼：“不许胡言！”
“原来你还活着啊,那我就放心了。”林德停了一会,“你现在怎样？”
“怎样？呵，你带的这帮人，不就是为了来杀我的吗？”
“哎？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来杀你的？真要有杀你的心思的话,在教宗山门就动手了,你说对吧？”
侍神之灵沉默不语。
“好了，虽然你现在不信我,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嗯……这位清宵山下任山主和我说过，你神智还是清醒的,就是一身黑衣包得严严实实，还说自己得了怪病，怕风怕光？哈哈,应该是因为自己没法完全掌控妖神力量,力量不受控制地外溢导致的吧。”
侍神之灵依然沉默。
林德神色冷肃下来：“既然确认了你的状况,我也不说废话了。我来是为了给你提供可行的解决方案的，别忘了,你自己还有复活妖神的夙愿，你与白神有过神约,我也需要状态完整的你去做一些事情。”
“需要……我？”
“无论你现在内心再怎么否认,你就是今世的妖神，融合了神格力量,以你的意识为主导，不是妖神是什么？”
“胡言乱语！”侍神之灵再次暴躁怒吼起来,大地为之颤动，他的怒吼声响彻苍穹，北赤原常年高远无云的天穹罕见地聚集起了滚滚雷云，天色瞬间暗下来，林德擡头看了眼天，“一怒风云变。事到如今，你还苦苦否认，何苦来哉？”
“不……不……”低微的否认声化作雷云下流转的风，呼啸声犹如鬼泣。
“要下雨了。”水空澄挥起一把伞，“难得一见的场景。存青兄，你朋友身份不简单呀。”
奚存青袖手：“关于他的身份，其实我至今都未能了解透彻，他不愿说，我自不会勉强他。”
“哦？”水空澄又不知从哪摸出来的一把折扇，啪的打开掩住半张面孔，“那这位小孩是……”
“不是小孩！”赵小路马上出声反驳。
水空澄罕有地流露了温柔的笑意：“知道，你快及冠了。你的修为也挺有意思的，走的武修路子？”
赵小路觉得这人眼力有点厉害，但他明知他年岁并不小还叫他小孩，明显是拿他身高调侃呢，就有点不想搭理他。
“我给你道歉，莫生气。话说回来，你是他的徒弟吧？”
他道歉了，也不算特别大的气就这么消了大半，听他问这么一句废话，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感觉你现在硬要分的话……就是金丹路的元婴的境界吧，好像还有点奇怪，唔。”他认真而专注地看着赵小路，天空蓄力已久的暴雨终于下下来了，奚存青袖子一挥，头顶的雨水立刻被拂到一边，“有什么话，等这边的事处理完了再说吧。”
“说的也是。”水空澄淡淡一笑。
林德给侍神之灵提出了两套解决自身力量溢出的方案，一种就是分流出去：他手上还有个正儿八经的半残神，躯壳也是准神躯，无序智慧本身现在竭力压制自身意识活动，所以侍神之灵完全可以把自己溢出的力量转移到无序智慧的躯壳里，他从中调度，也无需担心无序智慧会突然醒来占据他力量什么的，无序智慧是靠自我压制才实现在没有信徒的情况下维持存在，妖神的信仰力量与祂完全不兼容，大可放心。
“第二种方法，还是去找白神，让祂捏出一个能容纳你溢出神力的容器，这世上除了祂能帮你，也没有哪位尊神能帮你了。”
侍神之灵沉默了很久很久：“我还可以信任你么？”
“你觉得呢？”
“你为什么……”
“我说了，我需要状态完整的你去做一些事。”
“什么事？”
“事关幽界。”林德压低声音，“你知道云湖底下的地下河么？”
接下来的交流，两位默契地选择了如在教宗山门一样的交流方式，侍神之灵主动顶开了一条裂缝，供纸片飞入。
侍神之灵确实知道云湖底下的地下河通道，不过他没能见到研究站真身，徘徊了三月左右，无果，无奈离去。
林德是进去过的人，告诉他关于研究站的秘辛，在幽界还有一座研究站，行踪隐秘。研究站这么多年能一直供着无序智慧，背后一定有秘密，云湖的研究站不愿告诉他太多，只能自己去调查了。他希望侍神之灵接受现实，接受妖神力量，日后他们一起去幽界探查研究站的踪迹，好有个照应。
“你也去探查过，知道他的存在，我以我神之名担保，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你带教宗的人来，又是什么意思？”
“为了找你，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先是通过道子的人脉搭上玄门少门主，请他冒风险卜算你的行踪，想必你也感知到了。我的遁术没道子快，能搭顺风车就搭了呗。吹法螺也是为了让无关人等走开，毕竟你也不想让你的存在让太多人知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