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这样。”奚存青爬起来说,“星象如此,很难说北晋现在准备的进度如何了。”
抛却见了大蟑螂的不愉快,林德好奇起北晋来:“教宗对北晋有多大影响力?”
“太远了,而且妖怪多,所以影响力很一般,远不如青囊林。”奚存青翻开书,撚了个风签把书页夹着的卵一个个剔掉,回忆了下,“我很久以前去过北晋,那里经历过的事差不多忘光了。只记得我碰上了一个地头蛇,不知道为什么惹上他了,特别难缠,又不能拿道子的身份来压他,被堵得没办法,最后是找了当地青囊林的馆主带着人来接我走的。”
林德噗嗤笑了下:“就是说,青囊林对北晋的了解可能被比教宗还多?”
“大概是的,不过青囊林不怎么掺和……也许不会特意搜集有关情报。”
但也许会,青囊林在北晋还是颇受敬重的存在,想打听什么情报的几乎不用费劲。
“越来越乱了啊。”奚存青挑干净了两页,翻到下一章继续挑,林德现在不觉得这本书不议接触的恶心了,看他一个个挑飞小白卵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利感,有点想试试:“我来挑吧?”
“唔?好。”奚存青把书交给他。
“明天是我进去守着了,守了这么多天,除了幽界生物,锚点的影子都没见着。”奚存青闲下来了,就有点想叹气。
“大哥是觉得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吗?”林德小心翼翼地挑着白卵。
奚存青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的时间是很多,但天下的局势可能也就在数月之间一夕扭转。”
“教宗不是不干涉?”
“不干涉不代表不关注。”
林德明白了这话背后的微妙含义,奚存青焦虑的是因为地域缘故无法及时得知内陆的信息,中原在风起云涌,他在缺席。
话一挑明,奚存青心事重重的脸色愈发浓了:“如果天下局势初显征兆,我必须代表教宗先行去接触的。”
林德对他的担忧有些意外:“不会这么快吧?不是说局势尚未明显,还不能断定中原会花落谁家吗?”
“现在北晋将要入局的星象都定了,其他征兆也可能很快显露出来。甚至玄门门主说不定都已经算出来了……只是不敢说。”奚存青揉了揉眉心,“有点想老莫了。”
很快他就发觉林德的气质不对了,不能说什么明显的不高兴或是生恼的脸色,只是气氛忽然间冷了几分。他怔了一下,笑起来:“老莫说他给你算过一次,这次回去了,让他再给你算算官运?”
“不要。”
奚存青继续挽回话题气氛:“要是花落的不是周明润,你打算带小路去哪?”
“唐松现在在孟氏那混得不错,再不济等周明润倒了,我把他弄到重潮海那边隐居起来个十年半载,啥事也没有。”
“你不是还想做官嘛?”
林德也就恼了一小会,有些不情愿地道:“就算他算出来了也未必肯说啊。”
“别这么想,玄门的人组织松散,个个本领高,这样的天下大事几乎每个人都会舍命去算,不光要算还会私底下打哑谜对答案,就赌谁算得对。我们直接问问不出来,但玄门他们有个聚会叫探花觅鹿会,探花觅鹿会由深云榭出钱办,以赏花之名,供玄门大师借花猜谜。”
林德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这种法子?”他想了下,“既然这么重要的聚会,教宗也会派人去的吧?”
奚存青眉头微皱:“是会派人,不过他们的观察结果结论只能做参考,不亲临现场的话,我担心实际情况与他们的观察分析有出入。再者,与会人员得来的观察结果再转一道长老的手,传到我这里可能只有寥寥数言,更没法判断具体情况了,还是我自己去看一看更有把握些。”
“这么急……是不是探花觅鹿会快开了?”
“我们走的时候是冬月,如果探花觅鹿会确定要开,也是在春末夏初的时候开,以早荷花期为准,时间确实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