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已经来了,玄门的我也就认识老莫和门主,其他都不知道长什么样,说不定他们都已经开始说谜语了,想撞上他们得碰碰运气。”他想先找到莫天纵,有他带着会方便些。
这样一来,时间和机遇都挺紧张,容不得犹豫。林德干脆对奚存青说:“我离开一会。”径直冲着老儒生走去了。
走到约距离数十步时,他出声:“老先生。”
老儒生转过头,看到他神色略讶。林德开门见山:“我是赵小路他师父,小路他在周大将麾下效力,这些月来不知道他过得怎样,您应该算他同袍吧?不知您可否愿意抽出点时间,我想了解一下我徒儿的近况,他过得好不好,日常缺少什么。”
老儒生似乎有点不信他自曝的身份,答道:“赵将军他地位尊崇,深得军士爱戴,周公也对他信赖有加,自然过得很好。”
林德对这个回答当然不满意,不过没博得对方信任就是这样,不能强求:“那阁下可否愿与我同行一路程?我可以带你去见玄门中人。”
汤东骏心里疑惑更甚,林德来的实在过于突然,还是认准了他找过来的,不得不令人心生疑窦。难道对方老早就盯上了?还承诺说会带去见玄门中人……他思虑了一会,觉得在探花觅鹿会上即便他是什么潜藏的妖邪,也不敢在这造次,不如先应承下来,看他耍得什么把戏,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不失为一个借机靠近玄门人的机会,如是假的……
他点头:“公子如此盛情,在下却之不恭了。”
林德一伸手:“请。”
汤东骏客气了一番,随他同行。林德问:“阁下高姓大名?”
“免贵姓汤,名东骏,字西骊,阁下呼我西骊即可。”
林德道:“上次我去周公军营探望小路时,还未曾见过先生。那个时候应该是……应该是半年前左右的事,先生是刚投入周公麾下不久是么?还是我当时未能有幸见得先生?”
汤东骏心里更为惊讶,自己才投入周明润没满半年,要是对方在半年之前就进过军营,确实是没法看到他,不禁问:“阁下既是赵将军的师父,又亲眼见了周公军营状况,为何不与徒儿一起留下来为周公效力呢?”
“我是修行人,不宜在这事上牵涉太深,而小路不同,他情况特殊……”言谈间已离奚存青很近了,他喊了声:“大哥。”
奚存青转过头:“老莫快来了,嗯,这位是?”
“西骊先生。”林德有点好笑,明明你知道这位是谁,装不认识的神色还真是一点破绽看不出来。奚存青哦了声,颔首道:“在下教宗弟子,幸见先生。”
“原来是教宗弟子,幸会幸会。”汤东骏拱手致意。感觉这位教宗弟子面貌幼嫩得出奇,传说教宗道子也是貌若童子,能得请柬进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不会这人就是道子吧?
“呦,两位老熟人都来了啊。”莫天纵恰逢其时地走过来,身后即是蒲念星。莫天纵大咧咧地拍上奚存青肩膀:“哎,我感觉你有点变了啊……嗯怎么说呢,精气神不太一样了?”
“我一直都这样,有什么变的。”奚存青看向蒲念星,“蒲小姐也来了?真是难得。”
蒲念星在看汤东骏,她觉得这位儒生长得似乎有些眼熟,以前好像见过,汤东骏起初也没想起来,后来听奚存青说“蒲小姐”,忽然有印象了:“你是蒲监正的孙女?”
蒲念星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见过汤东骏,是在很小的年纪时见的,那时不知道客人叫什么,现在也不晓得,对方既然认出来了,歉然笑道:“祖父正是蒲监正,小女子幸会先辈,这厢有礼了。”
难得见旧友之女,汤东骏有些高兴,不过他脑袋还是灵光的,蒲念星见他时年纪太小,现在能对他有些印象实属难得,估计是不知道他名字的,便问起了蒲监正的状况,是他让你代来的吗?蒲念星一想起病势沉重的爷爷就心情低落,忧愁如出意外自己还无法及时赶回去,故回答得很勉强,汤东骏察言观色,知是老友怕是情况不妙,言语中不知不觉也多了几分沉重。
奚存青悄声问莫天纵身体状况如何,与他人对谜会不会加重损伤,莫天纵低声道:“损伤肯定是有,不过我是什么人,应对有经验,而且受的罚不算重,况且我还没算全呢。”他眉眼一挑,很是得意。
“没算全?”奚存青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了,他肯定只算了一半,另一半就等着与其他门人对谜综合判断,大家都是有本事的人,只要能算对方向,答案肯定是趋同的。
“够狡猾的你。”奚存青给了他一拳,莫天纵摆手笑嘻嘻的:“小意思,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