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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P-11 清场(二合一) 他手里拿着……(2 / 2)

只不过……

喻氤脑子里算了算,闻勉第一次和孟竖合作是他22岁时拍的《拾荒者》,两人在柏林电影节上大放光彩,闻勉也因此成为国内最年轻的欧洲三大影节影帝。

《拾荒者》上映至今也不到十年。十多年是从何说起?

她止不住好奇:“你们在拍《拾荒者》以前就认识了?”

碰巧电梯门开,闻勉习惯性落后一步,替她挡住门,语无波澜道:“准确说《拾荒者》主角一开始的设定就不是成年人,而是16岁的孩子。”

16岁的孩子?喻氤停住脚步,想到上次搜闻勉身高时看到过他的身世,他16岁那年,父母双双死于车祸,次年,闻家老爷子殁于骨癌,他三叔接管了万闻集团,之后他就息影了五年,去国外读书。

所以孟竖找他演戏的时候,正是他人生经历剧变的时候吗?

闻勉见她站住不动,低头看了一眼,面对她的惊诧与懊悔也只是习以为常地勾了勾唇,“走吧,别让人久等。”

看着他的背影,喻氤第一次觉得站得高被人看见也不是什么好事,像闻勉,超过一半的人生都曝光在大众视野里,供人咀嚼,没有秘密。

所以他才永远都把笑容挂在脸上吗?因为不喜欢被人怜悯?

出生幸福家庭的喻氤很难想象,要是换成自己,最意气风发时经历家庭重变,还能不能有闻勉这般心性。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在梳化间解决了晚饭,很快就到出工时间。

新场地在后港不远处的一个居民区里,和前两个住宅一样,剧组租下了整栋空旧的老房屋。

火车案之后,李志强的团伙被尽数逮捕,李志强本人在距离出警车站30公里的地方跳车逃脱,王彩娴则是顺利得救回到了家人身边。

作为国内捕获的第一起跨省重大传销案,李志强及其团伙所犯罪名涉及非法拘禁、诈骗、故意伤害及故意杀人等,随着宜海附近挖出数具尸骨,与杀人案直接关联的老三等人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警方发布A级通缉令,全国通缉在逃头目李志强,同时按照线索对已转移的犯罪集团其他骨干进行追捕。

案件上了全国新闻,宜海的家家户户都把这事挂在嘴边,省里派了领导来督查整顿,李金银这个犯罪人亲属兼报案人是重点关注对象。

王彩娴被判定精神失常,其父母拒不承认其与李志强的婚姻关系,连带着也不想管李金银这个包袱,警方调解数次无果,最后听从李金银本人的意愿,调取本地的一名警官作为她的临时监护人,直到她在宜海读完高中。

巧的是,这名姓莫的警官也是娄泽的临时监护人。

莫警官人刚过二十五,单身,本地人,家境优渥,据说是市里的关系户空降到县城公安历练,结果被局里排挤,丢他一个高学历的年轻人来当这个劳什子监护人。

李金银家被法院强制执行没了住处,按照要求,她和娄泽应该同监护人一起居住,但是考虑到两个孩子的抵触情绪,莫警官在学校附近租下一间两居室供二人居住,由他及另一名片警轮流护送上学,直到抓到逃犯李志强。

饰演莫警官的男演员是两天前刚进组的正剧小生元昊,和他一同进组的还有女星蓓蓓,她饰演的转学生将在开学后出场。

喻氤和闻勉从酒店出发时,在大厅遇到了妆造齐全的蓓蓓,今晚没有她的戏,说是特意在这里等两人,想跟着一起去现场观摩。

她漂亮热情,提出的恳求也十分寻常,只不过她的唇妆太闪亮了,说话的时候喻氤频频被吸走注意。

她看向闻勉——从那次孟竖为转场太慢发牢骚后,只要是两人一起的戏,闻勉都会让她跟自己的车。现在要捎上蓓蓓,怎么也得经过车主人的同意,虽然他基本不会在这类小事上令一位女士难堪就是了——喻氤移开眼,不作他想。

不出意料,闻勉微笑应允:“可以。”

因为有其他人在,喻氤没有去坐平常和闻勉对戏时面对面的卡座,而是和蓓蓓一起坐到了稍远的沙发,将将坐稳,闻勉似笑非笑的视线就朝她扫来,喻氤感觉那视线像羽毛般拂过自己的肌肤,颇有深意。

蓓蓓挽了挽耳边长发,不好意思地莞尔:“我主要是跟两位有对手戏,进组前经纪人特意叮嘱我没事多向两位请教学习。”

她比喻氤晚入行两年,但得公司力捧,在新生代女演员中是资源不错演技也不错的代表。

喻氤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番话是冲着和闻勉拉近关系去的,所以笑笑不语,给足蓓蓓说话的空间,可惜的是闻勉今晚不知怎的,谈话欲望似乎不高,饶是蓓蓓百般搭话,他始终反应不温不火,时不时扫两眼喻氤,像只懒散的大狐貍。

县城的夜晚不存在交通堵塞,十来分钟就开到了片场,刚上楼梯就看到换好警服的元昊蹲在人群角落自闭,喻氤跟他不太熟,经过时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在这蹲着做什么?”

元昊哭丧着一张脸,“你们没来之前,孟导让我试演了一下今天这场,结果他完全不满意,让我好好想怎么演,如果一直找不对状态就让我收拾包袱回家,我的天呢比试镜时凶多了……”

喻氤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笑着安慰:“没事,我刚来的时候跟你一样,还是闻勉老师告诉我跟孟导合作的演员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我看这就是一挺普通的小警察,跟我之前演的那些没差呀。”元昊小声嘟囔。

他长了张很正气的脸,因此找他演的角色大部分都跟警察军人沾点边,喻氤猜可能是这些经历影响了他对角色的判断。

“孟导是怎么和你解释这个角色的?”

“他就让我想想,莫警官一个关系户为什么能反抗却不反抗。”元昊挠头。

喻氤微笑,“为什么呢?”

元昊顺着她的意思往下想,似懂非懂:“要么他是个随便人欺负的孬种,要么是这人压根就不想呆在警局里,顺水推舟接下了监护人这个麻烦差事!”

喻氤很高兴能帮上忙,恰逢屋里闻勉朝她招手,她应一声,朝元昊告辞:“不管是哪种,都比脸谱化的角色好,你再想想呢?”

元昊有了思路,脸色不再苦丧,朗声笑道:“唔,姐你过去吧,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喻氤并不担心他,能被孟竖选中的起码是对角色有自主思考能力的演员,多给一点时间元昊自己会想通的。

她走到闻勉身边,孟竖也正在谈这个事——“元昊还没准备好,这场乔迁戏我让统筹往后挪,今天先接着

说完,孟竖斜了一眼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的蓓蓓,“你怎么来了?”

蓓蓓露出谦虚的笑容:“我想在片场多跟几位前辈同事学习学习。”

孟竖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和闻勉闹矛盾,心气不顺,当即落了脸,斥道:“不看通告单?一晚上的清场戏,来凑什么热闹?”

戏中李金银和娄泽正式搬进新居,夜里,房子原本的淋浴头太过老旧,李金银洗到一半出水口堵塞,娄泽只能让她出来自己进去修。

浴室里挂着李金银滴水的内衣,她裸露滑腻的肩头,一晃而过的白嫩锁骨,浴巾下紧绷而起伏的沟壑,春光未泄,却叫少年彻夜难眠,初尝情欲的滋味。

这是一场重要的感情戏,娄泽对李金银说不清的朦胧感情在这一晚被正式撕破,有了明朗的走向,通告单上标明了现场要清场。

蓓蓓笑容僵住,恐怕是没想到孟竖这么直白,但到底是娱乐圈里的人精,立刻快人快语地解释:“瞧我,一心想着多学点东西,通告单也没看清楚,居然撞上要清场?亏我这一路还兴致勃勃,尽惹闻老师喻老师看笑话了!”

孟竖也不知道信没信,环顾现场进度后说:“等他们布置好,你就回吧。”

蓓蓓连忙点头。

很快,最重要的灯光也调好,场务开始清人,浴室里只留下喻氤和一台机器,孟竖自己和闻勉也退到屋外盯监视器。

喻氤背对着摄影机,听到开拍的指令后开始脱上衣,再到内衣,直到露出完全赤裸的后背才打开淋浴头。

虽然是第一次在戏里“脱”,但只拍到上半身和背面,加上有做防护措施,所以真拍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别扭。

她还记得自己演的是娄泽的一场“梦”,用肥皂打过肩线时动作刻意放缓,呈现出青涩与情欲之间的暧昧。

直到孟竖叫了停,摄影师出去,秋秋进来帮她披上长外套,喻氤才穿好衣服,到外间去检查监视器。

匍一出去,先入眼帘的是站在监视器旁的闻勉,喻氤捏紧指尖,他刚才也在看吗?

她放慢脚步,靠近过去,嘴上问孟竖有什么要改进的,余光却悄悄飘向身形修长的闻勉,奇怪的是,从她出来到现在,闻勉不曾看她一眼,也不像往常那样偶尔提出建议,一味安静听着。

监视器上的回放动起来,镜头卡在一掌宽的腰上,画中人的曲线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两扇蝴蝶骨在氤氲水汽间动作。

喻氤自问画面看起来还是颇具美感的,她又瞥了一眼闻勉,这一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些,不巧让闻勉发现了,他侧了侧脸,好像要朝这边望来,喻氤哪敢跟他对视,赶紧站直,把注意力放回回放上。

最终效果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孟竖也说她分寸把握的不错,极其罕见的一条过了。

接下来是娄泽视角,喻氤按照剧本走完自己的部分后退到镜头外,看着闻勉在浴室里修沐浴头。

镜头颇具意味地从堵塞的水管移到架子上挂着的内衣,模仿着人的视线,闻勉也一瞬间仿佛被灼伤,眼神一触即离飘忽不定,最终控制不住般流转到那一抹纯白上。

他演的太真,喻氤瞥着那件内衣,也稍稍有些不自然起来。

作为道具,梳化组准备内衣时当然是准备了两件,可尽管如此,此时此刻,闻勉手上的那件正在滴水的内衣,和喻氤身上穿着的这件确确实实是一个款式,一个尺码。

一瞬间,喻氤产生了错觉,仿佛她正穿着那件潮湿的内衣,胸口的肌肤莫名发烫,她不敢再看下去,借口换衣服,匆匆离开了监视器。

楼下元昊和蓓蓓站在路边,正在等元昊的车一起回酒店。

喻氤想到和元昊进行到一半的对话,想说让他们等自己一会儿,没想到元昊朝她挥挥手,做出口型:“我们先回去啦,加油!”

一旁的蓓蓓则是扯了扯嘴角,含着淡淡的尴尬和疏远。

于是喻氤脚步微顿,没有再上前,朝两人颔了颔首,头也不回的上了自己的车。

五分钟的换衣功夫,再出来蓓蓓和元昊已不见踪影。

喻氤回到现场,众人正在准备娄泽夜里辗转反侧的戏份,光替正配合灯光指导调出月色一样冰凉的自然光,本就陈旧落拓的房间更加灰暗,和方才片段里浴室炫目的灯光形成一冷一暖的对比,昭示着娄泽不能露于阳光的心迹。

闻勉坐在床边和孟竖讨论如何走戏,那束冷光错开他的面容,在干净的白T上留下路径,而他隐在朦胧暗处,不需做什么,依然令光里的人黯然失色。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生来就是主角。

他们没讨论多久就达成了共识,喻氤站在门口,听到一些模糊的字眼——“不用脱”“用手弄”“腿挡一下”。

她意识到什么,脚下顿时如踩在火炉上,站立难安。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喻氤老师,麻烦让一让。”

是两个场务推着监视器的车站在门外

喻氤说着“不好意思”,退开身让他们进来,回身便听见孟竖发号。

“准备好了就清场,保留两个机位,剩下的人——”

话音未落孟竖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喻氤,与此同时,床上的闻勉也掀起眼帘望过来。

那一眼似有惊人热浪,喻氤感到身体过电般酥麻,不等她分辨,闻勉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仿佛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孟竖的声音缓了缓,低下来。

“喻氤留下。”

“剩下的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