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的马仔没有二十也有十几,像蟑螂流连在港九新界到处乱窜,他们三个人六只眼睛不可能盯得过来。
罗景丧气,“就是说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张泽衡风头渐盛,无论是财力还是势力,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聪明人,陈广生明面暗面给了他不少支持,加上有张展国这把保护伞,他的贸易公司市值飙升,不到两年就接近千万。
钟业说:“我们分头行事,你们盯着黄飞,我要回陈广生身边。”
罗景反对,“太危险了,万一张泽衡已经揭发了你,你去就是送死。”
钟业看着罗景,“我会随机应变,没有第二条路选。”
阿庆清楚钟业一旦决定,谁都改变不了,而且继续跟着陈广生,最有把握救出天晶和季语。
所以他只说:“你要想好,黄飞这边一有消息,我让螺头传给你,万事小心。”
罗景和阿庆两人不讲,但他们的私心,在暗自庆幸钟业做这个决定。
张展国在休克没多久就被谭秀芝发现,紧急送往医院,医生诊断是心肌梗塞,需要立即开刀动手术。
所幸送院及时,生命暂时没有大碍,不过术后很虚弱,要小心护理。且医生也给谭秀芝打好预防针,张展国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心脏随时有破裂的风险。
其他人都以为张展国是工作太疲劳,应酬太多,才导致的这次病发。
顾及儿子的发展名声,以及和家人的关系,张展国选择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他在谭秀芝和张嘉妍的监管勒令下,拒绝任何探视,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几天。
这天,马会周年庆的当天,张展国再不听劝,执意要盛装参加。
谭秀芝替他整理着领带,担忧地看着他没有气色的脸,说:“你当你是什么国家级人物,没了你地球照样转,非要逞强。”
“你真以为我很想去,你的儿子,今天要同阿语求婚啊。”张展国叹气,”这种场合父母不在,被人指指点点,到时难受的不又是你。“
“什么?”谭秀芝震惊,“他同你讲的吗?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张展国哼气,“这个衰仔如今翅膀硬了,会在意我们两个老懵懂的意见?”
谭秀芝也无奈,视角却不同,“你们盘算得火热,有没有人问下阿语愿不愿意。”
张展国说:“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泽衡,论外貌、家底、学历,每一样都是他们季家高攀,我还没看不起她,她先不愿意,本钱呢?”
再恩爱的夫妻,在某些问题上,不可避免要以男女划分战队,张展国前脚骂着自己儿子,后脚就要偏帮队友。
“我算是看透你们男人,三岁小童到百岁高龄都一样,本性难移。”谭秀芝心里藏不住事,满脸愁容,领带越打越乱。
张展国拍了拍谭秀芝的手,生怕继续讲下去影响夫妻感情,“好了好了,年轻人的问题让他们解决,我们不插手。”
要说知子莫若父,在周年庆必要的仪式完毕后,是来宾社交的环节,张泽衡果不其然,拿出钻戒,单膝下跪,向季语求婚。
“阿语,嫁给我,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这在季语的预料之中,前几天,张泽衡带她去见了天晶,在一间不知何地的旧厂房,去的时候,她的眼睛被蒙住。
还好,天晶有些狼狈,除此之外,非常安全,毫发无伤。
张泽衡答应她:“婚后,等你怀上了我的小孩,我就会放了她。”
季语质疑,“我点知你会不会信守承诺。”
张泽衡笑了笑,摇头,“你不会知道,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你要做的是让我心情愉悦,我开心了,宠着你,自然是你说了算。”
记忆收回,季语环顾马场眼神各异的围观来者,低头瞧见张泽衡胜券在握的目光,艰涩地说出:“我愿意......”
无名指戴上戒指,季语的视线躲闪,怀春少女心心念念的一瞬间,她觉得度秒如年,强作镇定在众人起哄下完成相拥接吻步骤。
终于跟张泽衡拉开距离,她必须眺望远方来抑制不适,与看台上的人目光交汇的一霎那,她躲开了张泽衡发出邀请伸来的手。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自知。
不自知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