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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六便士18 一do泯恩仇(2 / 2)

“有眼光!”程茗举起红酒杯,隔空敬孟昭。

纪柏煊泼他冷水,“听见了没,人家说的是‘居然考上研究生了’,说的是居然,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知道你的水平,考上研究生不是理所应当是出人意料,你还好意思笑。”

听不出好赖话,程茗一贯如此。

不过他心宽,依旧乐呵呵吃菜,“考上了就行,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懂不懂。”

叶雪扬忍俊不禁,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们。

莫名就想起当年在白市,也是这样一群人坐一桌,只是当年程茗这个位子上坐的是叶松青。

一晃六年过去,什么都变了。

阿姨特地给纪柏煊炖了骨头汤,分了几盅盛到各自面前,剩余半砂锅摆在纪柏煊跟前。

别人喝酒,纪柏煊喝汤。

程茗半开玩笑,“舅舅你现在年纪真是大了,以前滑雪摔那么狠也没事,现在平地走路都能崴脚,我太姥爷都没你这么脆皮。”

说起纪国强,程茗又接上孟昭那句,“要说继承衣钵,我太姥爷的衣钵那才叫厉害呢,可惜舅舅你没接上。”

纪国强如今已到鲐背之年,腿脚还便利,意识也清醒,除了老花和高血压再没其他毛病。

叶雪扬进了纪氏以后听过老爷子的传说,这时候也听得聚精会神。

筷子却没怎么动,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

“你太姥爷以前参加过抗美//援朝,那时候世道不太平人人自危,如今新中国多么意气风发,你可别给你太姥爷丢人。”纪柏煊以汤代酒,“这学期在家上网课你别总是吊儿郎当的,回头毕不了业我真为你感到丢人。”

“有您在…我哪儿敢呐。”程茗眉毛一挑,给纪柏煊夹了只大虾,转手又给赫惟夹了一只更大的。

中午吴静做的油焖大虾赫惟没吃上,程茗回来的路上经过菜场又买了两斤,特地让赵阿姨晚上做的。

孟昭看在眼里,忽然觉得这缺心眼儿的也不是完全不能上位。

虽然曾几何时她是赫惟和纪柏煊的cp粉,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反正金钱物质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纪柏煊年长几岁确实可以保赫惟以后一世躺平,可是程茗家里条件也不差,可他贵在年轻,前途也一片光明,安知他以后不会比他舅舅更有出息?

而且今天见到这俩小情侣的相处模式,孟昭还真心觉得有点儿甜。

赫惟固执拧巴,再找一个纪柏煊那样隐忍克制的闷葫芦,两个人在家演哑剧吗?程茗贱是贱了点儿,但是也蛮可爱的嘛……

最重要的就是年轻,身体素质也高,能陪赫惟多好多年呢。

还有……孟昭小声在赫惟耳边嘀咕:“我听说,男人到了三十岁以后就不行了,要想持久都得靠吃药。”

“那你可要抓点紧,叶老师再过两年也三十了。”赫惟瞥了眼斜对面的叶雪扬,问孟昭:“怎么样?现在再看这张脸还有冲动吗?还想犯错误吗?”

那一年高考在即,孟昭和叶雪扬的地下恋情暴露,孟昭在吴静和孟伟面前跪地认错,主动揽下全部责任,她说是她鬼迷心窍,就是爱惨了这个穷小子,她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后果。

是她年少冲动,是她思想觉悟低,是她不自尊不自爱倒贴,如果要闹,那她不介意陪着叶雪扬一起身败名裂。

吴静牙齿快咬碎,才没把事情闹到叶雪扬学校里去。

这事儿的知情人不多,大人们都以为孟昭是维护叶雪扬,只有赫惟知道她其实没有撒谎。

当年那件事,归根结底是孟昭太过冲动,而在孟昭面前,叶雪扬从来不忍心拒绝。

孟昭才不中计,“说你呢,你扯我干嘛?你和我说句实话,纪叔叔,你俩,昨晚洗手间一do泯恩仇了?”

“想什么呢,他喝多了发酒疯,仅此而已。”赫惟夹菜堵她的嘴。

孟昭笑笑,“少来,你以为我是程茗呢?”这么好忽悠。

真清清白白,费这么大劲撒这谎干嘛呀?

一餐饭吃到天暗下来,阿姨收拾碗筷的时候纪柏煊接了个电话,神色稍有波动,让程茗跟他去一趟四合院。

大家都喝了酒,唯独赫惟在经期陪着纪柏煊喝的汤,于是提议:“喝了酒就别开车了,我开车送你们去吧。”

没多远的路,一脚油门的事儿,她担心程茗抱着侥幸心理非要自己开车去。

其实走路就能去,偏偏纪柏煊崴了脚。

“我非得去么,出什么事儿了?”程茗问纪柏煊。

纪柏煊:“爷爷刚才晕倒了……这会儿刚醒,点名说要见你。”

“严重吗?”

“我妈说他是突闻噩耗,一下子没站稳,现下清醒着血压也平稳了,应该不要紧。”

“突闻什么噩耗?和点名见我有什么关系吗?”程茗一头雾水,“我最近可安生得很,总跟我没有关系吧?”

“去了不就知道了,现在问这些有个屁用。”赫惟捶他一拳,已经拿上车钥匙去穿外套了。

“一会儿我就在车里等你们。”赫惟这句是冲着纪柏煊,转身又问孟昭:“你晚上还打算留下来和我睡嘛?”

“我都行。”孟昭说:“我妈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就让她和我爸过一回二人世界呗,反正你也不会在外面过夜,我洗漱好去床上躺着等你吧,我还有一肚子话想要和你说呢。”

昨晚什么情况赫惟还没交代呢,她现在兴奋得睡不着,多刺激的一部家庭伦理剧啊,她期待晚上能从赫惟口中听到点儿限制级的。

“行,那叶老师你要不要跟我的车走,我顺路给你送回去?”赫惟故意这样问。

叶雪扬喝了点酒,却连微醺都算不上,坐在沙发上打瞌睡。

听到赫惟这样说,他摇摇头,“昨晚的酒还像喝太多了,今天又接着喝,我怕一会儿坐车要晕,吐在车里就不好了,一会儿我坐地铁回去。”

演戏演上瘾了。

赫惟说好,没管他了,留孟昭自己去面对。

孟昭心里门儿清,推推他胳膊,“走吧,我送你去地铁站。”

“怎么送?”叶雪扬终于不遮不掩地看向她,“没有电动车,这里是富人区,附近连一辆共享单车都不会有。”

“我陪你走走。”孟昭说:“正好我也消消食。”

叶雪扬顿了顿,起身,跟着她往院子外走。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关于他说那两枚鞋印是他的事。

“没有,”孟昭低头看着路上的鹅卵石,“我知道你们那是编故事呢,昨晚被锁在洗手间的人肯定是纪叔叔。”

“也不全是编故事。”叶雪扬忽然停下步子,一只脚去踩孟昭的影子。

“嗯?”孟昭也跟着停下来,看向自己被踩着的那部分影子。

“有人说过,假话要掺着真话说,才比较容易让人相信。”叶雪扬问她:“你以为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假话吗?”

“我不知道。”孟昭心虚,她一整晚都注意力都放在赫惟的八卦上头,已经尽量不去注意他了。

可偏偏现在这里只有她们。

“我没有编故事…孟昭。”

叶雪扬叫住她,“我说被锁在卫生间里的人是我,是假话,其余的……都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