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雁雁眉毛一动,正收拾画册的手顿一下,“有事?”
“我答应给崔叔叔查他的名字的,可是我都查到好久了还没给他,他会想我不守信用的。”Oscar眨了眼睛皱着鼻头。
“他肯定不会的,最近妈咪也没见过崔叔叔。”
“妈咪,如果你见了崔叔叔就告诉他我查了,如果他要我会给他的。”Oscar明显有点儿失望,声音变得恹恹的。
从王伦勤那里知道崔韦钊因为学校公干的缘故最近一个月在国外,谈雁雁也避免了和崔韦钊在公司见面的尴尬,说实话谈雁雁的是怕在舒雅家见面的尴尬再次出现。不过好在现在舒妈妈不和舒雅住一块儿了,谈雁雁的心里安宁了不少。
崔韦钊一个月后回国,时间已经进入了初冬,天气不是很冷,一直没有下雪,崔韦钊的鼻子干燥得厉害,已经流了几次鼻血。
Oscar仰着头可怜地靠在椅背上,鼻子里塞了一小团纸巾,谈雁雁在水龙头下搓洗枕套上的血迹。这段时间Oscar每天早晨起来鼻子里总有血,今天早晨厉害了一些,居然流出的鼻血把枕头弄脏了。
“妈咪,我可以低头了吗?好像不流了耶。什么时候下雪啊,还想打雪仗呢。”
风雪就在大家的念叨中呼啸到来。
崔韦钊是给舒雅带了一套原装的书籍,舒雅知道他去美国特意给了崔韦钊一个书单让他帮着采买。
崔韦钊给舒雅打电话,没想到舒雅也在出差并不在本埠,让他留到父母家里就可以了。崔韦钊是有点不方便去,奈何余亚南也催了他去,据说他不在的日子两家老人又见面了。余亚南并不告诉崔韦钊他们商量了什么,反正还是以前的样子,所以崔韦钊刚回来,就责令让崔韦钊带了东西过去,说是自己前几天腰疼,人家舒妈妈拿了不少补品过来。
崔韦钊尽管认为这个事情未必是如此,但也不能拒绝,他是代母亲来还礼的,这礼仪是不能失的。
来的路上已经有阴霾沉沉,崔韦钊想这天气变得厉害,拎了东西上楼,小区还不错,关键是社区成熟,周围一应俱全,对于老两口来说,生活方便是最重要的。
舒妈妈喜出望外看到崔韦钊拎了两手的东西,心里已经自然认定了是女婿登门的好日子。
自然是家长里短地聊了半天。舒妈妈擡头看时间差不多就让舒爸爸去学校接孩子。
崔韦钊看雪已经飘了起来,问是干什么,然后说天气太坏,舒爸爸也不方便,他去接吧,那小学他也知道,舒妈妈也担心老伴,索性就应了崔韦钊,嘱咐了他路上小心。
崔韦钊在学校门口和一众家长引颈相望。Oscar穿一件灰绿色的防雪服背着书包慢慢地从里面走出来,和身边的同学告别了并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欢呼地跑到家里人面前,小小的脸上有层不属于年龄的淡漠。崔韦钊的心用力地跳了几下,向前走了几步,正站在几步之外。Oscar似乎有感应,擡头向前看。崔韦钊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双明亮的眸子从疑惑到欣喜,从震惊到雀跃。
Oscar猛跑几步,仰着头,不可置信地,“崔叔叔,你来接我?”
“对啊,接你回家啊。”
Osca任地伸出手,颇为官方地,“我特别高兴你能来。”
崔韦钊搭了Oscar的肩膀,一大一小的身影隐没在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