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明奕不解,往门口看去,才发现自己卧室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你开的门?”明奕问。
“喵。”归期松了口,径直往门外走去。
明奕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没见过归期自己开门,这房子里除了他和江罚,这门还有谁能开?难不成进小偷了?
他轻手轻脚的跟着归期出了门,外面静悄悄的,甚至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楼梯的另一边,一个房间虚掩着,从门缝里倾泻出一点灯光。
而那个房间正是江罚的卧室,是这个房子里明奕唯一一处从未踏足的领域。
明奕正想着哪个小偷如此胆大包天,就见归期已经跑到江罚的房门口,回头冲傻站在原地的明奕叫了一声:“喵!”
明奕转一想,不对啊,哪个小偷胆子这么大去开灯偷东西的?再说了,难道江罚会没有一点察觉?明奕心里一紧,急忙冲进了江罚的卧室。
还好,脑海中设想的惨案没有发生。只不过房间里似乎也没有江罚的身影。
明奕大概打量了一眼这个房间,风格简单,跟这个房子整体风格差不多,走的灰白色调,房间看上去干净整洁,甚至乍一看感觉这房间里就没什么东西。
床上的被子铺的板板正正,压根就不像是有人在上面睡过的痕迹。他江哥晚上根本就没睡?
明奕想转头去找找江罚,就听归期又叫了一声,咬着他的裤脚就往床边拽。
“你干嘛啊?”明奕看着归期,“江哥本来就不允许我进他房间,快别闹了,去楼下看看他在不在。”
归期跑到江罚床头柜旁边,用主爪子试图把那个抽屉打开,一边挠一边叫。
明奕看过去,觉得今天归期反常的厉害,“是有什么东西吗?”
明奕走过去,归期便翘着尾巴走到旁边看着他。明奕看了看归期,又看了看那个柜子,在心底做了一番斗争,然后想到江罚说的那句:“不要信我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柜子里有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东西,也就是江罚一直在隐瞒着他的东西,而今天晚上归期的反常,恐怕就是江罚要的效果。这抽屉里,是江罚想要他看到的东西。
明奕的手碰到那抽屉的把手,整整静止了三秒,旁边归期喵了一声,明奕咬咬牙,拉开了抽屉。
明奕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那抽屉里是一个相框,还有一封未拆开的信封。
明奕伸手拿出了那相框,照片上是两个少年,一个大概二十出头,另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个少年勾肩搭背,看着镜头笑得灿烂。
照片中两人的背景是一个客厅,客厅的角落里有一个猫爬架,这猫爬架明奕无比的熟悉,正是如今楼下的那一个,而在角落里正在猫爬架上睡觉的猫,明奕也是格外眼熟。
稍微大一点的少年是那样的温润如玉,这人的长相偏柔,一笑更显得温柔,笑起来时有一颗虎牙明显,这让明奕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莫名觉得无比熟悉。他站在江罚的旁边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果真如江罚所说,给人的感觉无比稳重,但却不失眼里的那份明朗。
年纪较小的那个,虽然时间间隔很大,但是明奕依然认出那个是江罚,照片上的小孩除了长相,哪一点都不像现在的江罚。照片上的江罚阳光,充满活力,笑容那样明显耀眼,是明奕从未见过的开怀大笑。他一只手看着旁边那人的腰,一只手正冲着镜头比耶,脖子上的吊坠在阳光下透着温润的亮泽。
江罚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只手的手腕和那吊坠,许久,他才不可置信般的拿出脖子上的玉,擡起自己右手手腕,他把照片放到手腕旁边。
这几样东西同时存在明奕的视线当中,明奕深呼吸,自我怀疑的又把照片转向归期,照片里的猫和归期虽有些许不同,但是品种都是貍花猫,花纹都大差不差。
明奕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嘲般的笑了,江罚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算告诉自己他就是换自己命格的人吗?
明奕觉得口干,舔了舔唇,把照片放在一边,抽出那封信。
信上只有江罚留下的一句话:带着归期,来天台。
明奕跌坐在地上,靠着床边,忽然觉得好累,也忽然就后悔当初选择跟江罚走这条不能回头的路。
但是现在已经走到这里了,他离真相就差一步,或许他已经知道真相,但是他现在却不敢承认这个事实。
明奕用手背遮住眼睛,视线里一时变得黑暗。如果江罚真的是换自己命格的人,他没必要再来找自己,再者说,江罚和他的生辰不一样,换命格的基础就并不具备。
明奕忽然想到什么,再次拿起那封信看着上面江罚锋利的笔触:带着归期,来天台。
他江哥之前是不是还说过,如果在换命格的人生辰当天进行布阵,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概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