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书网 > 穿越小说 > 长夏未凋 >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2 / 2)

他继续握笔画图,挖空了脑袋写了三个解题步骤,答案解析都没他全,递到林壑面前,懒懒地开口,“先看,我脑细胞不够了。”

哪有心思索吻,晚饭勉强填饱肚子,数学题又榨干了他,伤还没好利索,活命要紧。

“操!”倒床上的人一惊,瞪直了眼睛,林壑伸个懒腰,自夸道:“真牛逼。”

舒行简会错了意,继续躺下装死,又高又瘦的人陷在床上,悬空晃悠着脚尖。

“别吵。”身后传来闷声,林壑收起笑容,坐到舒行简旁边儿,就那么呆呆看着。

电话彻底带走舒行简的睡意,他勾勾脚,让林壑按按酸胀的腿,迷迷糊糊接了电话。

“在哪呢?”电话里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声。

“医院。”舒行简揉揉眼睛,看清了来电人,姜女士。

“姜女士!不是,我来医院看同学,同学生病了,我来照顾他。”自己儿子什么样还不了解?用他照顾的人要么不要命了,要么病的不严重。

“你妹妹说你被欺负了,叫什么林哥哥?”

靠!我还林妹妹呢!姜禹夕我待你不薄啊!舒行简尴尬地看看林壑,送了个飞吻,林壑早就忘了这一茬儿,等会得问问。

“没有,你儿子怎么可能被欺负。”

电话另一头突然静了,传来一声挂式钟表的整点报时,初中时回家脑袋伤了腿断了,姜晓君心疼坏了,现在她严重怀疑舒行简说反话。

“下半年的例行体检还没做,过段时间回来吧。”姜晓君继续拿出诱惑条件,“给你定了个钢琴,是你最喜欢的琴匠做的。”

“姜女士,你怎么了,突然说这些。”舒行简盘算着请假理由。

姜晓君望望落地窗,“刚梦见你回来了,醒了什么都没有,外公外婆也想你了,抽空回来吧,别拿高考把自己锁在江城,那也没什么让你留恋的。”

也?姜女士就不能说她想她儿子了吗?

“啊——”指骨用力戳着舒行简的脚心,林壑收紧力道,继续捶腿,“我考虑考虑。”

舒行简丢下电话,两腿环着林壑的腰,沾了胶水似的,甩都甩不掉,他挪屁股往林壑跟前儿凑,软下语调缠着问:“怎么了?”

“出院后恢复一段时间再走吧,到时候你妈妈真以为他儿子被我揍了。”

舒行简撩起被子,搭在两人身上,气氛顿时热乎了。

“我虽然想外公外婆,但我没想走。”屁股跟圆规似的走了半圈,小腿完全搭在了林壑大腿上,就这么抱着,“我在美国没什么朋友,回去除了陪外公外婆就是看病,检查一堆国内查不出来的指标,要是真不正常我估计就回不来了。”

“你不想我?”舒行简在林壑脸上啵一口,“想不想?”

“想,十万八千里能不想吗?”晚霞逐渐褪去,夜幕无声无息地降临,林壑哄小孩似的拍拍舒行简的后背,“脚拿下去。”

“男朋友,我想跟你睡。”舒行简歪着脸,描林壑的眉角,“抱着就行。”

循着下颌线,舒行简的口舌像肆虐的海浪,席卷至林壑的唇角,轻轻咬住,“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跟个木头人似的。”

“唔……靠!”舒行简后悔煽风点火,林壑单手拖着他屁股把人带下床,放在墙角的视线盲区,黑压压欺身压过来,学舒行简叼他嘴唇那样,他咬了一口,又啄了一口,“想过后果吗?”

舒行简小声强调:“这是医院。”

“呵,我知道,刚才那个连亲都不算。”他垂眼看着舒行简白皙的锁骨,“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对某些东西产生质疑就不计后果去验证,懂了吗?”

“嗯。”舒行简开口,夺人魂魄一声答应林壑,一打五的战斗力他不是没见过,疑虑彻底打消了,他就多余怀疑血气方刚的人。

同吃同住两天,总算出院,邱习阳高廷栩俩人没请假,放学就赶来了,办完出院手续,章归行来了,舒行简不好麻烦,但实在耽误太多课了,他让章归行把两包东西拿走,四人得赶回去上课了。

出租车停校门口,舒行简林壑并排走,站门卫室窗户前,舒行简笑呵呵敲敲窗户,礼貌跟保安问好,保安前两天刚因为舒行简被扣奖金,现在能好到哪去,他瞪舒行简一眼,不情愿地按下遥控器。

电动门徐徐地往一边走,舒行简逮着个缝先进去,回身搭上林壑的肩,“你想搞地下恋还是明着恋?”

你看你这样像搞地下恋吗?林壑回头看一眼身后那俩,“他们知道吗?”

喜欢知道,表白知道,表白失败也知道,但现在这个关系真说不清,跟喜欢的人处成好哥们了?那他的心胸得比世界版图都大。

“我都说了‘学生会’家属,正常人肯定知道吧。”回头一看,高廷栩喝口汽水打了个嗝,邱习阳跟他抢剩下那半瓶,邱习阳八成知道,高廷栩那德行不像装的。

“公开肯定是不行,咱们学校男女都严抓,更别说搞基了,到时候都得写入校史。”多光荣似的。

“写入校史,还吟诵传唱呢,咱俩直接成就一段佳话。”林壑顺着舒行简话茬儿,学他没正形。

舒行简直接挑明了,理直气壮横着走,“咱们俩男的,不亲嘴儿不拉手,谁能说咱俩搞对象。”挑衅校领导似的。

一记脑瓜崩儿砸他头上,舒行简顿时蔫了,也会错了意,“你要实在想咱们俩去小树林,勤仁坡也行,对了,他们管这个叫情人坡。”

在校园里落下一步,舒行简就能想出一个私会的场所,李全勇要是知道舒行简知道这么多,估计得逼供,那得拆散多少有情人,到时候他就成了罪人。

下课铃刚响,停在树枝谈情说爱的一双鸟飞走了,兜眼一片空地就他们两个没穿校服,舒行简浑身不自在,戴上了帽子。

一楼到三楼,凡是路上看见舒行简的人都上下打量他,除了成绩拿得出手,现在还多了一个长跑,再者就是闯校门,邱习阳和高廷栩也跟着沾光。

林壑挨着他走,路人的眼光实在难缠,他稍稍收拢手臂,贴身问:“那天这么多人看你?”

“我哪有心思看他们。”舒行简埋下头嘟囔一句,双手塞进裤兜,瞥一眼林壑,“当时着急,来不及请假。”

林壑给他敛敛宽大的帽子,在楼梯拐角处只身提速,卫衣帽子挡住舒行简半截儿视线,再擡腿上楼时,林壑已赫然站在了他面前。

“跟着我走。”嘈杂的人声被熟悉的声音稀释,舒行简点点头,邱习阳高廷栩落了一层楼,没心没肺地闲聊。

“别特么看了!”抱作业上楼的,拿羽毛球拍下楼的,边走边拍球的,有一个算一群,所有人都愣了一秒,舒行简也不怂,有人撑腰似的公然对抗,“我就是闯校门的那个,文一班的舒行简,看够了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