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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2 / 2)

江鹄那边他出面帮忙了,眼看时间不多了,况且查监控以及后续琐事处理都需要时间,一脚油的事,他没那么绝情。

车门纷纷开锁,林壑拉开副驾驶车门,窄窄的一道缝留了一秒,车门又被用力关上,“刚才没关严。”

“我又不是你司机,你来开。”舒行简空出驾驶位,在副驾驶旁驻足几秒去并未坐进去,敲了敲后车窗说:“下车。”

车窗隔音太好,两人仿佛处在真空环境中,缺少介质下声音根本无法传播。

车窗中的街景一帧帧飞速后退,像漫过一切的时间,舒行简靠在椅背上无暇观赏。

林壑突然问道:“星期一去医院干什么了?哪不舒服?”

精神松懈的舒行简略微提起了几分精神,坐直后把那右手藏到了身后,“陪同事做检查。”

林壑至今都不清楚舒行简到底隐瞒什么,消瘦的身体,萎靡的精神状况,以及与他刻板疏离的相处方式,处处有分寸地同时他又觉得舒行简每次都在以合理的名义靠近,疏远,他也变得矛盾至极。

华灯初上,车流拥挤,两个车型相近的车一前一后堵在路中央,龟速前进。

邱习阳口中门道清的熟人是周恒。

早些年在江城,周启明是有名的地产大亨,周恒虽然没承父业,但基因血脉多少沾点儿。

顾格羽出差派人监视他,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溜走,邱习阳这哪是电话,是救他命的!

整个下午看下来眼花缭乱,舒行简也疲惫不堪,最后三人一块挑挑拣拣选出三个,最终确定还得看舒行简的意愿。

邱习阳敲着方向盘问:“舒行简,你为什么非让我坐你车?”舒行简擡擡眼皮,神采不振地说:“你不是有事找我么?况且我和周恒太长时间不联系了,尴尬。”

“呵,尴尬?他又不是你前男友,你别扭什么?”邱习阳继续八卦,“诶,你有几个前男友?”

前男友就那么一个,追他的倒是不少,不过他一个都不想提,“别废话,你那事再不说我就不管了。”

邱习阳点开相册,把手机撇到舒行简怀里,悻悻地说:“第二排从左数第三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

“那个gay?”邱习阳握上方向盘,“昂……”

不久后驶入环道,直奔棕榈树大道,车距渐渐拉大。打给林壑的第五个电话总算接通,周恒问林壑来不来,说舒行简待会请客,就当叙旧。

“不去。”他们俩叙旧波及范围太广,一顿饭都吃不消停,而且追的太紧了舒行简难免反感。“少喝点,把他安全送回家。”

不来?周恒犯愁的挠头,那他就帮兄弟套电话,叙叙旧。

前不远是舒行简推荐给向呈和女朋友约会的餐厅,味道不错,他干脆自作主张停好车,周恒没多问也跟在后头找了个车位,

象牙白色建筑外,几张喷漆铁椅摆放的错落有致,即便正值初冬,但抵不住有些人保持奇怪的就餐习惯,室外露天。

三人刚迈上台阶立刻有专人开门,服务员礼貌询问楼上隔间是否可以,舒行简点点头,转身跟他们说先上楼。

餐厅的布局很特别,三人安排的包间是二楼唯一一间,准确说是整个二楼,一处独立其他楼层,悬挂在东北角的存在。

服务员提前摆放好桌椅餐具,三人同时入座,周恒先打破这僵局,“舒行简,最近过得怎么样啊?”他实在不擅长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更何况是对兄弟的前男友,那笑容近乎骗取蝇头小利的嫌犯。

“挺好的,明年博士毕业。”周恒继续往深了问:“刚转学那两年怎么样?”

以往紧绷的神经一反常态,舒行简仰在椅子上说:“我一声不吭转学,然后又被分手?就这些。”说完,他把双手环在胸前,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中写满了“没话不用硬聊”

“林壑那孙子太绝情了,我要是你肯定揍他一顿!不过……有些事你得张嘴问,当然他可能不会说实话,那你就想办法。”他指着自己说:“问问老朋友,问问互联网,这不都行嘛!”

舒行简捋了捋周恒的话,又瞧邱习阳那如坐针毡的神情,弄明白了,“他可能是为了报复我,这算不上什么绝情,我和他差不多。”

他承认,周恒的话确实调动了他的胃口,江鹄的继子也好,生意伙伴也罢,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确实想多了解林壑一点。

“今天晚上有线上会议,我先走了。”

摸遍浑身竟没摸到一根烟,结账后舒行简问服务员附近的便利店怎么走,服务员指着街道费了一番口舌,舒行简记下后道谢。

室外的客人依旧不少,可能部分菜品对温度没有要求,有些人更偏向就着咸咸的西风就餐,留学时就比较常见。

烟或酒哪样都行,他只需要酒精或尼古丁对精神的刺激,如果非要考虑后果,还是吸烟比较好。

他揣着两盒香烟走出烟酒行,老板是华人,因此手上的打火机是赠送的,转身朝大路走时,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壑?”舒行简揣起打火机,双手插兜走向他,“你怎么在这?”又是这句话,好像林壑的每次出现都让他以外。

“里面那俩货我信不着,怕你喝多了睡马路。”林壑转过身,扑面的风全都打在他的后背,宽阔的脊背笼罩着舒行简的视野,阻隔一些光线和冷气。

“我……没喝酒。”舒行简声若蚊蝇地辩白,他知道这话并不可信。

林壑眼眶微微一热,缩回悬在空中的手挠了挠耳后的碎发,狠话全都咽回肚子了,“买的什么烟,给我来一根。”像蹲在一中墙根儿借火的语气,但两人可能并不会因此熟络成两肋插刀的兄弟。

“没买烟,就随便逛逛。”林壑没戳破他,捂着手心那团热抽出来,拍了拍舒行简的后背,“行,那就回家,我给你做点吃的。”

“?”饿归饿,他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但林壑这么一说似乎真刺激到了他的唾液腺,他也确实有些想念那个味道。

林壑脚下一顿,后肩便立刻撞上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洗发水的味道盘旋至鼻尖,低温下味道不容易散,他趁机多吸了几口,倒不是这味道多好闻,而是这味道的来源是他念念不忘的人。

忽然,舒行简的声音从冷透的鼻腔中发出:“车钥匙。”

他熟练地坐进车里,仪表盘的指针缓缓转到三十迈,右侧的显示屏横向滚过“Us·Movent”

歌曲的前奏节拍清晰而且稍快,主歌很快切入,播放至三十三秒时,舒行简煞白的脸蛋儿添了一层柔和的粉,他把脸扭向窗外,想逃!

“换一首。”林壑照做,下一首《pretend》开始播放,他挑了个合适的时机点评,“随机歌单不错。”舒行简撇开脸装聋,偷偷上传几个随机歌单,循环播放。

“舒行简……舒行简?”绿灯切成红灯,林壑偏头一看,后座的人睡着了。他转过头说:“日思夜想有点玄乎,不过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可一直都不轻。”

“ToaditthatIadoreyou……”歌声慢慢回荡,车窗中倒映着舒行简精秀的面庞,交叉的十指搭在双膝上快速地抖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