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嫖|娼、盗窃、抢劫、打架斗殴……”
“什么时候想要业绩，只要你往这儿一走，百抓百中。”
许知临跟上去：“既然知道这里每天都有不法行为，局里怎么也不早些组织警力，把窝点打掉？”
他说完，脚底不知踩着什么，险绊了一跤。
恰巧这时右手边又撞出来个醉汉，差点扑到许知临的身上。
“诶诶。”倒是幸好姜原眼疾手快，把那人给推开。
他指着手指头骂：“大清早的装什么大尾巴狼，给我滚一边儿去。”
“当我面儿也敢占人便宜，嫌自己家里住着不舒服，想去局里呆几天？”
姜原嗓门大，对付这些人有经验。
骂起人来说脏话也不含糊。
只是惊动了二楼住户，头顶窗户被人推开。
一名年约30左右的女性，满头红棕色惹眼长卷发，身上穿得是蕾丝绿吊带连衣睡裙。
染着艳红色指甲的指尖夹着支烟。
女人往下看，瞧见姜原，眉眼微翘道：“这天还没黑呢，咱们原儿警官今天又是来查哪家倒霉蛋的店呀？”
姜原指着她：“就查你们家，赶紧给我开门。”
女人笑一声，吸口烟：“又是我们家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们公安局去了？”
她慢悠悠地，视线往下瞥来，有些不耐烦道：“麻烦两位小爷，受累绕远走个正门儿，我这就下来给你们开。”
姜原对这些臭鱼烂虾没什么好脸色。
看那女人动身后，才又带着许知临从巷子口往前绕过去。
这一片居民聚集区地形复杂，巷弄繁多。
通过幽长狭窄、环境恶劣肮脏的巷子后，前排铺面对应的街道就要宽阔干净的多。
许知临和姜原在那家名叫“重影”的酒吧门口站了几分钟。
才听到有女人的高跟鞋声传来……
接着，卷帘门被人拉开。
女人袅娜的身影再次转回，姜原跟着她进入。
许知临的脚步微慢地追上去，通过正厅舞池和一排排卡座后，才到达吧台。
女人给他递了支烟。
许知临乖乖摇头拒绝：“我不抽。”
女人笑吟吟地伸出手来：“好可爱……”
她话没说完，手指头就被姜原一巴掌给拍开。
女人情绪稳定，也不气恼，反而凑过脸来，继续没说完的话道：“好可爱的小警察。”
许知临有些应对不来地躲到了姜原的背后。
姜原懒得跟那女人废话，拿手敲了敲柜台道：“少废话，黄陈死了的事儿你知不知道？”
女人白他一眼：“地方新闻天天播，微博热搜24小时轮番上。”
“我能不知道吗？”
“把他家钥匙拿给我。”
女人正要说什么，姜原就从衣兜里掏出一份证明文件来：“看清楚了，云京市公安局公章出的搜查令。”
“你要是识相，就拿上钥匙跟我们走一趟，不识相，我就直接找人过来拆门。”
女人咬牙，面上却仍保持微笑的模样。
她死死盯着姜原，却不能反抗，只好从自己的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来拍在吧台上。
“112号楼401，自己去吧。”
姜原拿过钥匙，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撂下句：“给我规矩点做生意。”
“下次再让警方逮到纵容吸毒、嫖|娼的案例，你这店也别想开了。”
许知临跟着姜原出来，走远些才问：“那是家黑店？”
姜原告诉他：“你别看那女人长得漂亮，心肠可恶毒得很。”
“尤其她还和道上一个代号叫赤尾的毒贩，有些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
“这几个月我们支队一直把她盯得很紧，但是毒贩也很狡猾，没让我们逮到行踪。”
“不过这次黄陈的死，牵引出来的聚众吸毒案，他们所吸食的毒品，正好是我们前期调查过的，有关赤尾走私流通的一批新型毒品。”
“既然两者有牵涉，那么在这桩案件的调查侦办过程中。”
“说不定我们也能得到一些赤尾的行踪。”
两人说着话，到达112号楼。
许知临率先进入4楼，拿钥匙打开了黄陈的房门。
姜原说：“知临，你先进去。”
“我给我们支队长回个电话就来。”
许知临点头。
他戴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手套鞋套后，才进入黄陈家门。
这是一间不足30平米的一居室，入门就是卧室。
手旁两侧分别是厕所和厨房。
房间出乎意料让人感觉十分干净。
许知临简单地搜索了一下房间内的物品。
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奇怪的。
只是床边靠窗户处有一台电脑，电脑桌下有两只垒起来的纸箱。
许知临拿脚踢了踢，直觉这箱子很重，于是伸手拆开。
结果竟看到箱子里密密麻麻整理叠放的，都是一些光碟录像带。
他随意抽取两张，看到装入光碟的盒面上写了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和数字。
那时来不及去推测和破解这些符号代表的意义，手肘无意撞到鼠标，电脑屏幕也突然亮起来。
许知临看到黄陈的电脑密保问题是：69。
许知临：“？？？”
什么东西这是。
他刚坐下来，握住鼠标随意晃了晃。
确定电脑没办法用什么123456的初级密码破解后。
刚要拿手机拍摄几张现场，然后再等通知专业的电脑程序员过来处理时。
忽听见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那好像是，姜原的声音……
许知临神思敏感地站起身来，他喊一句：“姜原？”
能确认的是，刚刚自己进门时，姜原就在门外。
哪怕因为打电话，前后兜着圈子，也不可能离开太远。
更不至于叫都叫不答应的程度。
许知临又喊一句：“姜原。”
他追出去，扑到原先姜原站着，现在又空空如也的栏杆处：“姜原。”
他刚喊完，楼下传来一阵异动。
像是有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许知临来不及追，索性翻过栏杆一跃至三楼的空调台上，再寻到一处空地，又顺着翻入二楼栏杆内。
恰巧那时迎面跑来一名黑衣黑裤黑帽檐的男子。
他拔出枪，正对那人：“站住。”
而不远处楼梯间，摇摇晃晃捂着脖子摔下楼来的。
从手指缝里渗出血迹来打湿了大片警服衣襟的男子，却又正是刚刚短暂与自己失去联系的姜原。
许知临分神片刻。
面前黑衣男子趁机扑身而来，将他砸翻至二楼阳台处，滚落在地。
两人纠缠抢夺间，一起握住了那把黑色枪体。
只听“砰”地声……
完蛋，兔子警官有危险，救命！！！